地方債發(fā)行開閘,不僅為未來持續(xù)深化的城鎮(zhèn)化解決了融資通道,,更為當下高達近11萬億的地方債務提供了緩解機制,,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通過指令(或變相指令)銀行持續(xù)放貸“以新?lián)Q舊”,。這一方面說明,,數(shù)額巨大的地方債務潛伏著巨大的風險,持續(xù)放貸會將風險累積惡化,;另一方面也說明,,與歷年相比,中國央行“獨立性”得到了相應提高,。 如果時間回到從前,,此種地方政府巨額債務的處置方式,可能會有兩種:一種是由財政部發(fā)行相應的債券,,指令央行出面認購,;另一種是讓央行放低利率,并相應增加信貸額度,,配合地方政府通過“以新?lián)Q舊”還貸,。 上述兩種方式,均以弱化央行“獨立性”為代價,,為地方債務買單,。且由此會持續(xù)助推地方政府的負債“投資”沖動,,更可能加劇由此可能引發(fā)的系統(tǒng)性金融風險。在我們承認央行“獨立性”相應提高的同時,,如果對本輪巨額地方債務的形成,,以及其形成機制,進行反思,,就會發(fā)現(xiàn)其肇始及惡化,,亦來自于央行的“相對不獨立”。 2008年中央政府為避免美國次貸危機的沖擊,,在作出4萬億元中央直接投資的決定后,,央行隨即全力配合支持,并于其后兩年放發(fā)逾10萬億元針對性的“配合信貸”,。 當然,,在經濟遭受次貸危機的嚴重沖擊時,通過加大基礎設施投入,,拉動經濟增長,、刺激內需、帶動就業(yè),,就階段性而言有其合理性,。但是,刺激性投入的過大,,以及相關項目過程監(jiān)管,、基本效率評估的相對缺失,直接帶來了今天風險權重較大的巨額地方債務,。 無論是巨額地方債務隱患的警示,,還是持續(xù)高企的通脹水平,以及利率自由化,、人民幣國際化,、資本項下逐漸開放的要求,似乎均在說明央行有加速“獨立性”
進程的必要,。 如果說,在中國經濟發(fā)展的初期,,因發(fā)展水平的相對滯后,、貨幣流動的相對稀缺,此時為了較高的經濟增長,,相對可以容忍較高的通脹水平——亦即是說,,此階段政府“經濟增長”的重要性,要大于央行“價格穩(wěn)定”首要任務的重要性,。 但是,,在實現(xiàn)高速增長32年后,,中國早已由改革之初的資本極度稀缺,變?yōu)榻裉焱鈨τ?萬億美元的全球外儲第一大國,。此外,,無論是通脹的高企、資源的供給,,還是環(huán)境的制約,,均要求我國盡快改變過于依賴投資的粗放式增長。這就說明,,過去因發(fā)展水平的滯后,、貨幣流動的稀缺,所賦予政府“經濟增長”重要性大于央行首要任務的“價格穩(wěn)定”,,在事實層面的合理性而言,,已不復存在。 當然,,就“經濟增長”而言,,“十二五規(guī)劃”已將經濟增長速度的預期降為7%,這與“十一五”期間11%的增長均速相比,,大幅下調了4個百分點,。“經濟增長”之于下一階段發(fā)展的相對放緩,,給央行“價格穩(wěn)定”真正作為首要或惟一任務,,提供了可能性。 在自主發(fā)行試行以緩解地方債務危機之際,,我們更應該反思,,正是在央行“獨立性”相對缺失下,經由制度性誘導,,才形成今天數(shù)額巨大,、風險巨大的地方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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