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霾窘途”系列報道(上)
編者按：年初以來,，我國發(fā)生大范圍持續(xù)霧霾天氣,。國家發(fā)改委近日在官方網站發(fā)布報告披露,，受霧霾影響面積約占我國國土面積的1/4,，受影響人口高達約6億人。霧霾天氣頻發(fā),，相關部門多有作為,，且治理力度日漸加大，但為何收效甚微甚至愈演愈烈,？《經濟參考報》記者行程10余省份,，走訪上百名業(yè)界人士和普通百姓，對目前我國霧霾治理的現(xiàn)狀,、窘境及背后的各方博弈進行了深入扎實的采訪調查,，從企業(yè)、區(qū)域和行業(yè)等多個層面探源霧霾,，探究可行的治霾之路,，以期為讀者提供一個可資觀察的視角。從今日起,，本報連續(xù)三天在深度版推出,，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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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乃育/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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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發(fā)改委上周表示,，今年初以來,，發(fā)生大范圍持續(xù)霧霾天氣,，受此影響面積約占國土面積的1/4,，受影響人口約6億人。環(huán)保部原副部長張力軍日前直言：“尾氣排放是造成灰霾,、光化學煙霧污染的重要原因,。同時，由于機動車大多行駛在人口密集區(qū)域,，尾氣排放直接威脅群眾健康,。”
受訪專家介紹說,，尾氣排放無法盡如人意,，既有車的問題，又有油的問題,，“車油不同步”一直困擾我國尾氣防治,。目前我國涉及機動車尾氣防治的標準有兩套，一套是《車用汽油》《車用柴油》的國家標準(俗稱“油品標準”),；另一套是“汽車污染物排放限值”(俗稱“汽車標準”),�,！败囉筒煌健斌w現(xiàn)在，一方面,，過去煉油廠的達標油品上市長期滯后于新車型上路,，導致“有(達標)車沒(達標)油”；而另一方面,，北京今年以來在全國率先供應國五標準油品,，但由于北京與周邊地區(qū)油品標準不銜接，又面臨外地進京車輛的排放嚴重超標,，導致“有(達標)油沒(達標)車”,。
《經濟參考報》記者在京、冀,、魯,、隴等多地調研了解到，在業(yè)界人士的諱莫如深之處,，各自都有難以洗白的致霾之責——一是排放量大的柴油車被違法“套牌”,，國一、國二車當國三賣現(xiàn)象普遍,，在用車年檢的尾氣環(huán)檢更是形同虛設,；二是石化企業(yè)主導了油品標準的制定，導致油品標準遲遲滯后于汽車標準,，拖了尾氣減排的后腿,；三是民營煉油廠為了和“兩桶油”搶地盤打起價格戰(zhàn)，不惜“以次充好”違法出售“塑料油”,。
年檢走過場 國一車當國三賣
環(huán)保部機動車排污監(jiān)控中心相關人士向《經濟參考報》記者透露,，有的廠家針對不同區(qū)域的監(jiān)管寬嚴程度，投放不同的汽車產品：北京管得嚴,，在這兒賣的產品就又好又便宜,；河北、河南甚至西部等管得不嚴的地方,，就把“三元”變“兩元”,，甚至有的廠家為省錢只裝一個三元催化器的空殼，里面啥“瓤”都沒有,，新車備案時只要指指該裝置的位置就算通過了,。
董揚也許想不到，作為代表汽車廠家利益的行業(yè)協(xié)會負責人,，他不經意間泄露了一個全行業(yè)“不能說的秘密”,。
在去年的一次行業(yè)會議上，中國汽車工業(yè)協(xié)會常務副會長董揚講了個小故事：“去年我們有一家車企被一家公司告上法庭。這家公司買了一輛它的車,，通過尾氣環(huán)檢,，發(fā)現(xiàn)標注為國三標準的車，實際上是國一的排量……這個車企老總急了,，讓我們協(xié)會幫忙,，我說我沒辦法幫你：一方面我不能說你做得沒錯，另一方面我不能說全國很多地方都在拿國一對付國三——這是汽車行業(yè)潛規(guī)則,�,！�
也許是意識到最后一句話的殺傷力，再加上現(xiàn)場列席著數(shù)名汽車行業(yè)跑口記者,，董揚在會議期間連續(xù)三次強調：“拜托你們媒體不要報道了,。大家心照不宣就完了！”
汽車標準越高,，污染物排放量越低,。環(huán)保部近日發(fā)布的《2012機動車污染防治年報》顯示，按排放標準分類,，占汽車保有量9.5%的國一前標準(俗稱“國零”)汽車,，其排放的四種主要污染物占排放總量的40%以上；而占保有量53.7%的國三及以上標準汽車,，其排放量還不到排放總量的25%,。
據(jù)公安部近期通報，2012年,，全國汽車保有量1.2億輛,，年增長1510萬輛，一年的增長量就超過了1999年底全國汽車保有量,。正是為了緩解機動車保有量激增帶來的空氣污染,，我國僅用不到10年時間，就實現(xiàn)了汽車標準從國二到國四的“三級跳”,。然而,，《經濟參考報》記者調查近半年了解到，由于國內車企的尾氣排放作假手段五花八門,，再加上新車型備案和在用車年檢方面的監(jiān)管漏洞，汽車標準升級帶來的減排效果面臨被抵消的風險,。
中國汽車流通協(xié)會有形市場分會會長,、北京亞運村汽車市場原總經理蘇暉介紹說，公安部,、環(huán)保部批準汽車廠的新車目錄后,，汽車廠要拿著該目錄到地方環(huán)保部門進行備案，后者認可后再通知當?shù)剀嚬芩吓啤５珎�別經銷商找“代辦中介人”,，通過內部關系“公公關”,，就在車管所把超標排放車輛的牌子辦下來了。
全國乘用車市場信息聯(lián)席會副秘書長崔東樹向記者分析道,，柴油車從國二升級到國三標準,，電控系統(tǒng)需要改造，甚至整個發(fā)動機需要更換,，輕卡,、重卡的改造成本從四五千塊到三四萬塊不等，而一輛重卡的價格頂多也就20萬,。正是為了壓縮升級成本,，部分經銷商跟地方車管所串通，把國三公告型號違法套在國二公告型號上,。
受訪專家表示,，作為汽車的尾氣凈化裝置，三元催化器表面涂有鉑,、銠,、鈀等三種貴金屬，通過氧化還原反應,，排出的絕大部分氣體是對空氣沒有污染的二氧化碳和水蒸氣,。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環(huán)保部專家披露說，一輛奔馳車的三元催化器價格高達三五萬塊錢,，其他車型的類似裝置也價格不菲,。有的車廠家賣整輛車凈賺的錢，還不夠在尾氣凈化器里面使用鉑合金賠上的錢,。就為了縮減升級成本,，這些廠家跟監(jiān)管部門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在鉑合金上偷工減料甚至連加都不加,，把“三元”變“兩元”,，導致氮氧化物未經任何處理直接排放到空氣中。
環(huán)保部機動車排污監(jiān)控中心相關人士向《經濟參考報》記者透露,，有的廠家甚至針對不同區(qū)域的監(jiān)管寬嚴程度,，投放不同的汽車產品：北京管得嚴，在這兒賣的產品就又好又便宜,；河北,、河南甚至西部等管得不嚴的地方，就把“三元”變“兩元”,，甚至有的廠家省錢到只裝一個三元催化器的空殼,，里面啥“瓤”都沒有，新車備案時只要指指該裝置的位置就算通過了。
“機動車尾氣排放監(jiān)管,，一部分是各省環(huán)保廳自查,，另一部分是環(huán)保部組織六大區(qū)域督查中心的督查�,！鄙鲜鋈耸颗e例稱,，廣東某地近期抽檢，2007款某車型的1000輛車都被檢出尾氣排放超標,。南京市環(huán)保部門去年則在新車注冊登記環(huán)節(jié)發(fā)現(xiàn)一些“假國三”柴油車,。盡管不愿細說，但該人士強調：“這些車企都不是邊邊角角的,，說出它們的名字,，全國老百姓都知道�,！�
北京市環(huán)保局相關人士表示,，當?shù)卮_實曾在抽查中檢出超標排放的車輛，但受制于管理權限,，不能異地處罰,，只能責令車企對超標排放的車輛更換凈化器。受訪專家普遍對此指出,，當前相關法律的震懾力明顯不足,。比如，今年起開始實施的《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管理條例》的召回范圍僅涉及人身,、財產安全,，導致中國無法像美國那樣，對環(huán)保不達標的車輛進行召回,。2007年《物權法》施行后,，環(huán)保部門也無法按照《大氣污染防治法》要求，對老百姓已經買回家,、在用的超標排放機動車進行沒收銷毀,。
除了新車備案亂象，北京市500萬輛在用車也是個監(jiān)管盲區(qū),。蘇暉呼吁,，一定要根除在用車年檢走過場的局面�,！澳昴暝谀隀z,，年年能過關，憑什么呀,？三元催化器有一定使用年限，超過年限使用，尾氣排放會嚴重超標,，但只要托托關系,，都能蒙混過關。不拿這方面開刀,，就算每年再上路多少輛國五標準新車和新能源汽車,，霧霾能減少嗎？,！”蘇暉表示,。
油品標準不同步 “兩桶油”借機要政策
要控制排放污染，首先就得提升機動車油品,。而機動車中,，柴油車堪稱“排放大戶”。北京市520萬輛機動車由約500萬輛汽油車和20多萬輛柴油車構成,。其中,，占比大約只有5%的柴油車，卻排放了占比約50%的氮氧化物,！近年來,，北京市只能對一成左右“不出京”的柴油車實施國四、國五標準,，外地來京柴油車燒什么油,、排什么污卻難以管轄。
“就北京而言,，機動車已成為城市PM2.5的最大來源,。”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研究員王躍思日前發(fā)布課題報告稱,。而北京市環(huán)保局數(shù)據(jù)也顯示,，機動車排放形成的PM2.5約占北京市PM2.5來源的22.2%。
要控制排放污染,，首先就得提升機動車油品,。而機動車中，柴油車則堪稱“排放大戶”,。北京市環(huán)保局機動車排放管理處處長李昆生介紹,，北京市520萬輛機動車由約500萬輛汽油車和20多萬輛柴油車構成。其中,，占比大約只有5%的柴油車,，卻排放了占比約50%的氮氧化物！李昆生無奈地說,，近年來,，北京市只能對一成左右“不出京”的柴油車實施國四,、國五標準，外地來京柴油車燒什么油,、排什么污卻難以管轄,。
河南長通物流公司總經理楊志平跟記者抱怨說，北京已開始供應國四,、國五柴油,，河南只能供得上國三柴油；而公司跑京豫長途的是“嬌貴”的國四柴油車,，如果在北京市內加的國四油不夠用,，只能在河北加國三油，好車被迫加次等油,，“好車加差油,，傷車又傷人�,！�
京津冀油品標準不同步的原因,，固然有地方政府間聯(lián)防聯(lián)控不協(xié)調的因素，但更多在于“兩桶油”清潔油品的供應能力不足,，導致柴油車“載著污染全國跑”,。“石化企業(yè)主導了油標的制定,，使得油品標準遲遲滯后于汽車標準的實施,。”中國環(huán)境科學研究院車用燃料排放實驗室主任岳欣告訴《經濟參考報》記者,。
岳欣舉例稱,，“目前全國油品標準的起草機構是全國石油產品和潤滑劑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簡稱‘大標委’)，下設石油燃料和潤滑劑分技術委員會(‘小標委’),�,！痹佬朗恰靶宋钡奈瘑T。他指出,，大標委,、小標委的秘書處都設在中石化。記者了解到,，在汽油標準制定方面,，上個月在對汽油國五標準(送審稿)進行投票表決的審查會上，90名與會代表中,，70%以上代表均來自石油石化領域,，光靠他們，就超過了表決通過送審稿所需的半數(shù)門檻,，足以主導標準制定進程,。
即便環(huán)保部也在公告中直言不諱：“車用柴油供應仍不到位,。”在重型柴油車方面,，環(huán)保部將重型柴油車國四標準的實施日期從2011年1月1日,，先后兩次分別推遲到2012年1月1日,、2013年7月1日,。在輕型柴油車方面，環(huán)保部也被迫兩度推遲國四標準全國實施的期限,，導致該標準無法在今年7月1日按時實施,。在汽油車方面，汽油國四標準的實施期也從2010年元旦推遲到2012年元旦,。
連續(xù)的長時間,、大范圍重污染天氣，正在倒逼油品質量升級提速,。但石化企業(yè)人士積極性明顯不足,，他們更多地希望國家提供相關支持。包括中石化和中石油這“兩桶油”在內的石化企業(yè)人士在多個場合表示,，自己已經付出大量資金進行技術升級和設備改造,，希望國家提供相關支持，他們的建議包括“提供專項資金用于煉油廠技術改造”,，“對清潔油品進行消費稅減免”以及“對清潔油品實施優(yōu)質優(yōu)價”等不同方案,。中石化有內部人士向記者抱怨說：“(國家)又想讓油品快點升級，又不想把錢花在(煉油廠的)基礎研發(fā),、技術改造,。那這事兒怎么干？”
但在記者希望就此算賬時,，近10位來自“兩桶油”,、科研院所、咨詢機構的石化界受訪者,，要不說“涉及商業(yè)機密”,，要不說“標準沒定算不出準確數(shù)據(jù)”，沒有一人愿意或者能夠提供新增升級成本的準確數(shù)據(jù),。
中石化下屬一大型煉廠的內部人士向《經濟參考報》透露,，目前估算，如果油品升級至國五,，每噸汽油的升級成本將在200元以下,。“投資回收期很長,，估計會有15年,，攤到每噸汽油上會很小,，如果未來技術再進一步，預計將每噸成本降至100元都有可能,�,！边@位人士表示。這個數(shù),，已經遠低于石化界對外公布的每噸200多元,。
多名石化界人士向記者證實，就中國石化規(guī)模和技術實力而言,，升級油品不需要太大成本,；而且中國石油的主要效益不在煉化環(huán)節(jié)，而在開采和進口環(huán)節(jié),，可以后者的盈利貼補前者的新增成本,。
“‘兩桶油’不過是借機向國家要優(yōu)惠政策�,！杯h(huán)保部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機動車污染防治專家說,，柴油車從國三標準升級到國四標準，受環(huán)保部委托,，國際情節(jié)交通委員會(ICCT)的測算結論是,，每升油的新增成本大約在四五分錢，但石化行業(yè)給的數(shù)據(jù)則高達四五毛錢,。
民營廠搶市場 劣質油以次充好
在河北省保定市的南市區(qū),、滿城縣、清苑縣交界處,，也被附近村民們稱作“三不管地帶”,，分布著數(shù)個足球場大小、20多米深的大坑,。有工人正在坑里用廢舊塑料煉柴油,，一縷縷黑煙飄向天空。雖然家住在離這些大坑2里路之外的村里,，但村民馬海珠依然難逃其擾,。尤其是遇到刮風天，滿村子都是柴油味兒,，即使在家都要捂著鼻子,。
“燒塑料的時候，場面跟西游記里妖怪來了差不多,，”《經濟參考報》記者近日在河北調查廢舊塑料違法煉油時,，當?shù)匾粚Υ迕穹驄D如此描述——“這煉柴油的，一刮風,、一陰天,，滿村子都是柴油味兒,。村里都是煉油的大坑�,！�
這里是河北省保定市的南市區(qū),、滿城縣、清苑縣交界處,，也被附近村民們稱作“三不管地帶”,，分布著數(shù)個足球場大小、20多米深的大坑,。有工人正在坑里用廢舊塑料煉柴油,，一縷縷黑煙飄向天空。雖然家住在離這些大坑2里路之外的村里,，但村民馬海珠依然難逃其擾。尤其是遇到刮風天,，滿村子都是柴油味兒,，即使在家都要捂著鼻子。
據(jù)環(huán)保部一位擁有多年執(zhí)法經驗的前官員介紹,，現(xiàn)行的《產業(yè)結構調整指導目錄》顯示,，廢舊塑料土法煉油工藝，屬于國家產業(yè)政策已明令淘汰或立即淘汰的工藝,，早被國家明令禁止,，但近年來國內多地均有此類黑窩點出現(xiàn)。
在其中一個大坑旁,，有一座不起眼的磚房挨著油罐而建,。記者以“收油”名義進行暗訪，看門人魏某透露：“這些油有‘塑料油’煉出來的,，有廢機油煉出來的,。我們這兒是三分之一的‘塑料油’摻著三分之二的廢機油，一般柴油都是黃色的,�,！蔽耗痴f，收油的人自己派車運輸?shù)脑�,，每噸油的價錢可以低到6300到6400元,，如果要的是純塑料油，每噸油的價格更是低至5700到5800元——這遠遠低于國三柴油每噸8000元上下的價格,。據(jù)介紹,，這個小作坊1個月能違法生產油品100噸�,！皹悠房春�,，驗了貨,，裝上車，你們只管放心走人,，環(huán)保局就算今天把這兒拆了,，過幾天沒人管了，又干起來了,�,！蔽耗诚蛴浾咄其N道。
“‘黃油’等劣質油燒起來既傷車,，又傷人,。”中國環(huán)境科學研究院車用燃料排放實驗室主任岳欣表示,，近年來,，生產更“嬌貴”進口車的多家外資車企向中國政府呼吁，要將氯的排放限值納入機動車標準,。這是因為,，廢舊塑料所煉機油含有大量的氯，在燃燒中經過復雜的化學反應,，會直接或間接影響發(fā)動機的正常工作,，甚至在一定工況下產生致癌物質二噁英。
記者從多位業(yè)內人士處證實,，這些“黃油”部分流向了民營加油站,。代表地方煉廠利益的山東煉油化工協(xié)會會長劉愛英分析說，面對不在一個數(shù)量級上的兩大央企,，地方煉廠獲得的原油配額非常少,，多以進口的重質原油和大量燃料油為主要生產原料，必然導致生產的油品品質參差不齊,，很難達到國家要求的油品質量升級標準,。而近年來，民營加油站不斷掀起降價促銷的價格戰(zhàn),，搶占了“兩桶油”旗下加油站的不少地盤,，更是加大了對油品的需求。
受訪專家指出,，正是上述供需缺口,，給違法銷售的劣質油提供了生存空間。中國化工學會一位匿名專家透露,，目前,，地方煉油廠和民營企業(yè)的煉油能力占到我國整體煉油能力的31.5%，而且這個數(shù)字還在逐年增長。
河南長通物流公司總經理楊志平告訴記者,，前兩年“兩桶油”供應不力造成“柴油荒”,，物流公司加不上油只能找民營加油站，而一些小煉油廠出售給民營加油站的柴油以次充好,，劣質油品不僅導致車輛容易熄火,，對發(fā)動機的磨損特別大，而且冒的煙比一般柴油更黑,、更嗆人,，對環(huán)境的污染也更大。
不僅是柴油,，民營加油站的汽油質量同樣堪憂,。《經濟參考報》記者獨家獲悉,，一份由中國石化,、中國石油、中國海油和環(huán)保部門發(fā)布的調研報告顯示,，北京民營加油站的京五汽油質量不穩(wěn)定,，合格率較低，部分抽查采樣油品的含硫量竟超標嚴重,。
這份報告顯示，去年北京全市583座加油站近兩千個油罐就已全部置換了京五油,，但根據(jù)環(huán)保部門和三大油企對京五標準執(zhí)行后北京市場的情況調研,，14家民營加油站被抽取的39個樣品中，不合格率竟高達53.8%,。
這項調研顯示,，民營加油站京五汽油油樣和中石化、中石油的京五汽油油樣相比,，一個明顯的特征是氣味比較刺鼻,，但濃烈程度不一，味道也不一樣,，有的有腥臭味,，有的有辛辣味。在被抽查的39個油樣中,，含硫量不合格的樣品有9個,，不合格率達到23%，其中最大值達到625mg/kg,，屬于嚴重超標,。
談及問題癥結，“兩桶油”的央企人士擔心地說，即便新增升級成本可以完全向終端銷售環(huán)節(jié)轉移,，但如果無法同時對地方煉廠銷售的低價劣質油品進行有效監(jiān)管,，不達標油品就會憑借價格優(yōu)勢擴大銷量，導致“劣幣驅逐良幣”,。受訪專家呼吁,，未來我國應讓產能布局更貼近市場需求，同時對塑料煉油這樣的地下產業(yè)鏈進行堅決取締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