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相互投資近期備受矚目,而“投資美國”也正成為美國經濟社會的熱詞,,美國政府希望通過實業(yè)投資及其帶來新的生產能力實現經濟的逆轉,,并分享全球資本盛宴。由此,,全球資本格局正在發(fā)生重大改變,,過去直接投資主要是從發(fā)達經濟體流向新興經濟體,但未來新興經濟體海外投資額將出現爆發(fā)式增長,,開始流向發(fā)達經濟體,。對于中國,這是一次角色轉變的機遇,。 多年來,,中美兩國對外資產負債表存在著嚴重失衡:美國對外投資主要集中在高收益的風險資產上,對中國的投資收益率長期維持在20%左右,,而中國儲備資產主要用于購買美國國債,,平均資本回報率不到5%,這等于是用高收益的股權資產交換低收益資產,,利益分配嚴重不對稱,。扭轉這種利益分配失衡的最好辦法,就是轉變中國的資產負債結構,,變債權投資為股權投資,,也就是權益投資。 根據鄧寧的對外投資發(fā)展階段理論,,一國對外直接投資是一國經濟發(fā)展階段的函數,。到達一定階段時(人均2000至4750美元),投資的轉變就成為必然選擇,。而推動這一轉換的關鍵是提高對外投資的收益率,,促進本國資本競爭優(yōu)勢的形成。比如上世紀80年代后日本國際收支經常項目中的所得收支盈余超過貿易盈余,日本對外經濟結構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去年中國人均GDP達到4382美元,正處于從“商品輸出”到“資本輸出”的發(fā)展臨界點,。 一個不可回避的事實是,,中國的經濟結構調整要與轉變經濟發(fā)展方式相結合,積極調整對外資產結構,,加大外匯儲備資產在海外兼并,、海外市場拓展、技術升級,、資源能源收購,、知識產權等項目的重點支持,以及新興產業(yè)方面的股權投入,,通過資本的全球戰(zhàn)略布局,,將中國的資本優(yōu)勢轉為制度、資源和投資的優(yōu)勢,,完成由被選擇者向選擇者的轉型,,提高全球配置資源能力。這也就意味著,,繼成為“勞務輸出”,、“初級工業(yè)產品輸出”大國之后,中國終將成為“資本輸出”大國,。 在去年中美經濟與戰(zhàn)略對話前夕,,美國智庫就積極提議白宮歡迎中國對美投資,認為這能帶來諸如創(chuàng)造就業(yè)崗位,、消費者福利甚至幫助美國實現基礎設施更新等利益,。這份由亞洲協會和伍德羅·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的基辛格中美關系研究所合作推出的名為《敞開門戶、充分利用中國對美直接投資》的報告稱,,過去五年,,中國對美直接投資增長了約25倍。 然而現實卻是,,截至2011年,,美國對華實際投資676億美元,而同期中國對美投資不足300億美元,。美國是中國最大的外來直接投資國,,而中國直接投資在美國僅排第25位。中國對美投資總量占美國吸收外資總量不到1%,,差距懸殊,。盡管近三年中國對美投資增長迅速,2008、2009,、2010年,,增幅分別達135.7%、96.7%和43.9%,。但據美國經濟分析局的統計數據,,到目前為止,中國對美歷年直接投資存量僅23億美元,,相當于各國對美直接投資存量的千分之一,。事實證明,美國對中國投資實施有選擇的開放,,設置了“不透明”的投資壁壘,,這是中國企業(yè)投資美國的強大逆流。 對于中國對美直接投資,,美國心態(tài)很復雜:一方面,,金融危機后,奧巴馬希望美國經濟由債務依賴型轉向
“實業(yè)再造”,,無論是技術創(chuàng)新,、新能源的開發(fā)、新產業(yè)的孕育都需要吸引包括中國在內的大規(guī)模投資,;但另一方面,,美國政府投資保護來自于種種疑慮,最擔心技術轉移,,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曾在2010年年報表示,,最忌諱對擁有關鍵技術的美國公司的收購,受到外國政府或外資控股公司的指令以及不恰當的知識產權收購等,。此外,,美國也會以威脅美國國家安全為由,給中國投資貼上“政治標簽”,。中海油,、鞍鋼、西色國際投資,、華為等公司近年間在美國的投資并購計劃,,就因涉及信息、能源,、采礦,、冶煉等美國認為的資源戰(zhàn)略領域而一再受挫。美方認定,,中國投資者,,主要是國企,能從國有銀行獲得補貼貸款,在收購資產時占據不公平優(yōu)勢,,但事實并非如此,。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者的所有制是多種形式的。據中國商務部統計,,從2003年到2010年,,中國230項在美投資,有170項為私營企業(yè)投資,,約占74%。 盡管中國企業(yè)跨國運營的效率和駕馭海外風險的能力還不高,,但不可逆轉的是,,中國海外直接投資已起飛。中國對美投資有助于全球經濟的再平衡,,為了真正促成“對等投資,、雙方受益”的共贏格局,美國唯有改變“只希望投資美國債務,,而不希望投資美國公司”的想法和做法,,給出鼓勵雙方合作和相互投資的明確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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