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叫我推薦一家日本料理,,要求口味地道,,食材正宗,,然后補了一句:“價錢無所謂”。這個好推薦,,我在“大腦餐廳”搜羅一番,,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您是想去中國人去的日本料理,還是日本人去的日本料理,?
這似乎是廢話一句,但兩者的確大相徑庭,。如果細算,北京的日料店超過1000家(大眾點評網(wǎng)上查詢的),,如果按形式分,大概可分為日式自助,、居酒屋、壽司屋,、燒肉、和食直至懷石料理,;如果按我的狹義分法,只有兩種:一種是中國人愛去的,,一種是日本人愛去的。
中國人愛去的日料以松子為口味代表,,裝飾很有日本情調(diào),少不了榻榻米,,服務(wù)員能親切地用日文說你好,少不了各式刺身,、壽司、天婦羅,。就像我們?nèi)W美,,當(dāng)?shù)氐闹胁宛^往往古色古香,,亭臺樓閣,,叫絲路,、江南、唐朝一樣,,這是異國心目中的中國,更得當(dāng)?shù)厥晨偷拇姟?BR> 另一種套路是自助,,典型的是仙那度,288元套餐,,無限量供應(yīng),這里講究的是大而全,,金槍魚、三文魚,、北極貝、海膽,、加吉、黃獅,、甜蝦、希鱗魚,、墨魚、八瓜魚,、醋青魚一個都不能少,鐵板燒,、法國鵝肝,、菲力牛肉,、西冷牛排,、蜜汁雞排、鹽烤大明蝦、鹽烤雪蟹腿全都跟得上,,這種餐廳給人的感覺是:超值,。
日本人愛去的日本料理往往是另外一種:在餐廳里吃得到鄉(xiāng)愁。這類餐廳往往小館溫馨,,料理長要么就是日本大叔,要么就是久居日本,,這種餐廳更能吃得到日餐的精妙。
大德酒場在好運街,,極小的門臉,白天都鎖著,,只到了晚上才悄悄開門,沿著樓梯向下,,豁然開朗,仿佛若有光,。
地下一層之外,還有地下二層,,典型的日本居酒屋,可以先點一杯清酒,,可以是吟釀,,也可以是燒酒,,開胃小菜先上,慢慢喝,,叫時光變慢,。料理長是個北京出生的80后,,叫楊晨,,在日本待了八年,在東京的居酒屋里,沒有休息日,,每天與壽司、烤鰻魚,、各種清酒為伴,。這八年改變了他對美食的態(tài)度,,那就是絕不茍且,選擇最好的食材,,出品最地道的美食,。自己能做好的,,就好好做,不能做好的,,索性放棄。這里沒有日式拉面,,楊晨說,,他覺得比不上日本街邊的拉面水平,,所以不做,。
可以點壽喜燒,壽喜燒也叫鋤燒,,算是日本料理中精致而細微的部分。這里并沒有傳統(tǒng)的牛肉,,為了保持價格的親民,,而選擇了雞肉,,百年栗園的童子雞,價格堅挺,,肉質(zhì)也柔膩。壽喜燒的妙處是用生雞蛋蘸食,,這里的生雞蛋沒有土腥味,,每枚雞蛋的成本是3元。
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做酒場,,甚至連金正日的死訊都是從販賣海膽的商販那里得知的,因為最好的海膽是產(chǎn)自朝鮮,,金正日去世那些天,朝鮮的海膽禁運,。許多日料的選擇是大連海膽,,而大德酒場的選擇是:默默地把這道菜從菜單上刪掉,。
新源里還有一家小店名為虎太郎,老板叫山佐,,日本人,有點像《深夜食堂》里的人物,,小店出品關(guān)西風(fēng)格的小玩意,諸如烤銀杏,、炸串、雞肉卷之類的下酒菜,,菜單都是日文,,你要是不好意思問服務(wù)員就隨便點,,反正上面的字也能蒙個八九不離十,。有一次我還冒失地走進一家連名字都是日文的小店:キッチン
タベルナ,相當(dāng)偏僻,,里面人聲鼎沸,便宜實惠,,身處其中自己反倒成了異鄉(xiāng)人。
后來我還是求穩(wěn)妥地給朋友推薦了幾家備選餐廳,,“價錢無所謂”的日餐選項有:國貿(mào)大酒店的灘萬,、銀泰三樓的稻菊、盤古七星的花傳美濃吉,、三里屯北小街新開的四葉。都是頂級日式餐廳,,日本大廚,頂尖原料,,完美口感,只是這些餐廳的主要客人也都是中國人,,在北京的日本人不是不喜歡,,而是他們大多數(shù)都……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