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準備金率是貨幣政策的重要調節(jié)杠桿之一,,去年連續(xù)上調到歷史高位21.5%,,直至年終,央行開始下調0.5個百分點,近日再降0.5個百分點,,預計年內將下調到19%以下。
政府如人,,政策的調控行為也有重復性和連貫性,,在一個相對可比的時期內,調控風格是有跡可循的,。中國的中央銀行體系是在1992年后才著手建立,,1998-2003年間,即朱钅容基總理主政時期,,廣義貨幣量(M-2)的增長速度較慢,,最高也未超過14%,同期的銀行存款準備金率也較低,,最高8%,,最低6%;2003年至今,,即溫家寶總理主政時期,,廣義貨幣量的增速在14%以下的月度很少,但有連續(xù)3個月達到29%以上,,2009年全年平均高達27.59%,。與此同時,銀行的存款準備金率也是一路走高,,從最低7%到去年最高21.5%,,這兩個指標的走勢基本上保持同步性。本文暫不討論廣義貨幣量與存款準備金這兩個指標之間的相關性,,但二者同為貨幣政策調控工具,,央行決策行為的協同性是必然存在的。所謂協同性,,就是一個習慣動作連著另外一個,,這種關聯性常被人們忽視。
在朱總理主政時期,相對較低的貨幣量增長速度伴隨著6-8%的銀行存款準備金率,;在溫總理主政時期,,銀行存款準備金率在應對金融海嘯期間最低也達13.5%。在這里,,我們可以簡單概括出兩種協同操作模式:其一是“雙低”,,貨幣量增速和存款準備金率都比較低;其二為“雙高”,,貨幣量增速和存款準備金率都比較高,。在這兩種調控模式之下,實際貨幣流通量的增長相差不多,,所以在兩位總理的任期內,,貨幣政策的調控風格保持了應有的連貫性。由此推論,,若要保持貨幣政策的調控風格不變,,貨幣量增速降低,存款準備金率也應降低,,二者應協同操作以求和諧,,不能只動一邊,不管另一邊,,否則就會失去調控政策的協同性和連貫性,。從這個角度看,去年的貨幣量增速一路下調,,從19%下調到13%,,與此同時銀行的存款準備金率卻一路上調,二者呈反向操作,,這應視為貨幣政策調控的“變異行為”,。今年央行確定的貨幣量增長目標是14%,似乎是要回歸到朱總理主政時期的風格,,由此推論,,要保持貨幣政策的協同性,存款準備金率也將逐漸回調到較低的水平,。
宏觀調控政策的經濟合理性在于逆周期調節(jié),,雪中送炭,水來土屯,,與經濟的周期波動逆向反應,,意在“熨平”經濟周期。如果是順周期調節(jié),,火上澆油,,政策調控就不僅不會“熨平”經濟周期,,反而可能加劇周期波動的震蕩。2007年末,,即將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嘯已山雨欲來風滿樓了,,貨幣政策不僅沒有適度放松,反而突然收緊,,這等于是在國民經濟急速下行的前夜做出了順周期調節(jié),,就像被泥石流或龍卷風尾隨的汽車突然踩了急剎車一樣,股市立即做出了反應,,滬綜指急轉直下如自由落體,,從6124點一路下跌到1700點之下,放大了市場的恐慌情緒,。好在央行及時做出了補救,,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中國貨幣政策的收緊迅速轉為適度寬松,,再從適度寬松升級為極度寬松,中國經濟才有了2009年的經濟復蘇,,使中國在全球金融海嘯之中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從協同性的角度看貨幣政策的調控,未來的銀行存款準備金率將逐漸回調到相對合理的水平上,,漲則連漲,,跌則連跌,這也是一種協同性的操作,。換一個角度從宏觀經濟“軟著陸”的目標看,,銀行存款準備金率的平穩(wěn)下調也是必要的。貨幣量的增長相當于貨幣的“批發(fā)”,,商業(yè)銀行的信貸規(guī)模增長相當于貨幣的“零售”,,在多數情況下,二者之間的同步相關性較強,。所以,,一旦選擇了較低的廣義貨幣量的增長目標,一邊逐漸調低貨幣量的增速,,另一邊逐漸調低存款準備金率,,這將是未來央行貨幣政策調控可預期的穩(wěn)健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