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比死尸更可怕,,“僵尸銀行”(Zombie
bank)比破產(chǎn)銀行更恐怖,。太多潛伏的“僵尸銀行”,成為推動危機螺旋式惡化的重大隱患,。當前愈演愈烈的歐債危機,,就使得不少銀行有化身“僵尸銀行”的可能,。
“僵尸銀行”作為一個詞匯,最早出現(xiàn)是在1987年,,美國波士頓學院金融學教授愛德華·凱恩(EdwardKane)用其來解釋日本經(jīng)濟“失去十年”的成因,,指出當時一些日本銀行雖已資不抵債、失去生存能力,,但由于政府怕其破產(chǎn)會引發(fā)更嚴重的金融混亂,,于是在政府的輸血下,這些銀行還能勉強維持運轉(zhuǎn),。
對于這種狀態(tài),,美聯(lián)儲主席伯南克也曾有過很深入的研究。按照他的更簡短的定義,,所謂“僵尸銀行”,,即指“破產(chǎn)的銀行獲得政府的長期生存支持,但實際上銀行已不再提供貸款”,。
金融是現(xiàn)代經(jīng)濟的血液,。但銀行業(yè)這種既無活力、又不倒閉的狀態(tài),,不僅難以對實體經(jīng)濟產(chǎn)生支持,,反而成為實體經(jīng)濟的拖累。于是在某種程度上,“僵尸銀行”也成為日本“失去十年”的代名詞,。
在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中,,讓許多美國人感到恐懼的是,美國政府的大力資助,,不僅將納稅人的血汗錢付諸于險境,,更使得許多華爾街企業(yè)有被“僵尸化”的趨向。記得當時對此感到焦慮的美國前國務卿貝克就一再警告說,,美國“將面臨美國‘僵尸銀行’長久存在,、以及美國經(jīng)歷‘失落的十年’的風險”。
當然,,有了日本的教訓,,美國人的應對策略顯然要好了許多。至少經(jīng)過一輪輪壓力測試,,按照伯南克2009年3月的解釋,,美國的情況非當時的日本所能比,至少在他看來,,沒有一家大型美國銀行是僵尸機構(gòu),,因為它們還都能提供貸款,生存能力無虞,。美國銀行業(yè)在某種程度上避免了“僵尸化”,,隨著經(jīng)濟的逐步好轉(zhuǎn),華爾街基本告別了生存危機,。
但在歐洲,,歐債危機的愈演愈烈,卻很快將德夏銀行打為最典型的“僵尸銀行”,。在2008年的金融危機中,,法國和比利時合資的德夏銀行得到比利時、法國和盧森堡三國政府64億歐元的注資,,方渡過難關(guān),;但難以消化的不良資產(chǎn),最終讓該銀行難逃歐債危機的大劫,,2011年10月,,德夏銀行最終被分拆。
從德夏銀行的遭遇以及日本“失去十年”中看出,,“僵尸銀行”與“政府之手”緊密相連,。如果按照市場規(guī)律,這些銀行早該被市場淘汰,,但正是因為政府的介入,,這些銀行方能茍延殘喘,。從短期來看,政府注資有助于避免市場的崩潰,;但從長遠來看,,僵而不死的結(jié)果,卻為更嚴重的危機埋下了隱患,。
歐債危機之所以遷延至今,既同銀行“僵尸化”有關(guān),,更同對“僵尸銀行”的恐懼癥密不可分,。在許多經(jīng)濟學家看來,要應對歐債危機,,最根本的解決方案,,就是發(fā)行歐元債券或讓歐洲央行成為“最終貸款人”,這隨即遭到德國的拒絕,。其中原因,,除了德國需要讓渡自身利益外,德國還擔心會觸犯道德風險,,救助了不該救助的對象,,扶持了不該扶植的銀行,從而讓僵尸橫行,,經(jīng)濟遭到更大劫難,。
智庫“開放歐洲”經(jīng)濟學家拉烏爾·盧帕勒爾就曾在英國《金融時報》撰文指出,歐洲央行出手固然可避免銀行擠兌,,但同時也會制造出一批“僵尸銀行”,,最終的結(jié)果是納稅人為此付出更大代價。在金融危機中,,歐美普遍存在的國有化恐懼,,其實或多或少也同“僵尸銀行”有關(guān)。
當然,,有“僵尸銀行”,,也必然有“僵尸企業(yè)”。比如,,對于日本“失去十年”,,除了經(jīng)濟學家普遍歸咎于“僵尸銀行”外,一些經(jīng)濟學家也認為,,這同日本銀行業(yè)不斷向一些不良企業(yè)注資有關(guān),,注資的原因也是所謂這些企業(yè)“大到不能倒”,但不倒的結(jié)果,,就是這些企業(yè)債臺高筑,,可勉強生存,,卻缺乏必要的活力。在一些信奉自由市場經(jīng)濟的學者看來,,這種困境,,其實正是政府救市造成的市場失靈的結(jié)果。對國家來說,,至少在有些時候,,市場有規(guī)律,救市須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