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拆遷戶童貽鴻,,遭遇強拆,從屋頂投擲磚頭,,警方稱導致一人重傷,,通知去做筆錄,童貽鴻得知警方消息,,乘飛機入京,,找報社,求自首,,表示所以如此,,是因為不信任當?shù)鼐健?BR> 這是拆遷一景,但其意味非拆遷遭遇可以涵蓋,。
事發(fā)地武漢南望山居委會主任雷波說,,糾紛與房屋本身有關,“但是與拆遷沒什么關系”,。這話固然過于絕對,,但大致意思我是明白的,警方找童貽鴻,,不是拆遷問題,,而是投擲磚頭砸傷了人。但童貽鴻為什么會投擲磚頭,?
童貽鴻當然是釘子戶,,別人都簽了拆遷合同,只有童家不簽,。然后,,破拆機開到樓下,,童貽鴻在樓上扔磚頭。警方表示接到報案有人被砸成重傷,,童貽鴻說自己沒有看到�,,F(xiàn)在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受傷,傷者是不是強折人員,。
不過,,道理是已經(jīng)浮現(xiàn)的:釘子戶若遇強拆,真是毫無辦法,。若要反抗,,有法律嚴陣以待。如果傷及強拆人員,,或者還有萬一的解脫之法,;如果傷及旁人,真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強拆方?jīng)]這么多麻煩,,有機械,有隊伍,,安全是可以保證的,,而且導致了死傷,也未必有人去坐牢,。綜合來看,,事情弄到強拆階段,就是完全不對等的相持,,現(xiàn)場力量懸殊,暴力后果迥異,,真的是毫無辦法,。
這樣的道理,估計很多人都已經(jīng)悟透,,這就是為什么有越來越多的人,,強拆之下,急了都要自焚,。前幾天有新聞,,說浙江寧波甚至有16個農民相約自殺,引發(fā)了調查,,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但不管消息怎樣,我都擔心這樣的事情多了,,恐怕又要出臺嚴懲“自殺秀”的辦法,,就像農民討薪,,你要跳就真跳,否則做“跳樓秀”,、“跳橋秀”處理一樣,。
強拆戶飛機上京自首,更具意味之處——自首也要到北京,,難道北京警察更可公正,?
我不知道事實將會如何演化,但一個國家的法律和執(zhí)法機關,,讓人有“各處不一樣”的想法,,不可謂光榮。這當然并不缺乏實證材料,,這些材料足以使得一個人不曾遭遇到執(zhí)法機關,,就先行疑惑叢生。至于北京,,上訪舉報和自首,,都往那里跑。人們還能夠維持這樣一個“希望”,,確實令我感動,。
只是,就事而論,,自首到了北京又怎樣呢,?渭南警察要抓寫書的謝朝平,北京警察去敲的門吧,;陜西富平兩名農婦上訪被示眾,,是遞狀子后被北京警察控制的吧。你去北京的派出所自首,,自然也將由北京的派出所將你交到武漢的派出所的手中,,你的事是在武漢做的,對你該怎樣處理,,武漢警方才是關鍵,。
但我并不認為這個“進京自首”的強拆戶此行無益。畢竟,,這是一個新聞,,新聞會被報道,報道會引來關注,,關注可使事情增加一些公正處理的機會,。比起默默無聞地被處理,總不會差,。不過,,這真與在哪里自首無關,,只與事情是否被關注可能有一些關系。說可能有一些關系,,是因為事情也有可能不管是否受關注都一樣——無論是一樣公正,,還是一樣不公正。而且,,這樣的自首若有效仿,,只怕也要成為嚴懲的對象。
一切偏門不過是偏門,,權利不可以指望偏門保障,,社會不可以指望偏門和諧。說到底,,偏門層出的基礎,,是社會運行的荒謬。我們這個社會的最大偏門,,是以為或極偶爾竟也真的“全部希望在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