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雅的格羅寧根
我坐在市中心廣場的石凳上,,八月的風輕拂面頰,,八月的陽光笑逐顏開,清新的空氣就像冰鎮(zhèn)檸檬水一樣沁入肺里,。我目光隨意地瀏覽著教堂的尖塔,、露天的酒吧和一排排各具風貌的排屋,。腦子里卻呆呆地想著:兒子怎么會跑到這么遙遠的地方來念書呵。 在兒子沒來格羅寧根大學之前,,我對這座荷蘭北方城市一點兒也不了解,,后來才知道,它是荷蘭北部科學,、文化,、貿(mào)易和工業(yè)的中心,是僅次于萊頓的荷蘭最早的大學城之一,。建于1614年的格羅寧根大學,,也是荷蘭歷史最悠久的大學之一。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它的古老在我一進入這座城市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滿眼都是老建筑,97米高的馬提尼塔,,據(jù)說在1482年建成的時候還是當時歐洲最高的建筑物,。當我踩在那些被磨得光溜溜的彈格路上時,仿佛就踩在歲月的肋骨上。那些建于17世紀,,具有濃郁荷蘭特色的建筑,,以其滄桑、華麗的面貌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在這兒,,看不到任何破敗相,相反能從那些保護完好的建筑上摸出渾厚的“包漿”來,。 我發(fā)現(xiàn)許多民居的玻璃窗都很大,,且擦得纖塵不染,好像人們并不介意室內(nèi)的景物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雖然有些窗戶僅在人的視線的高度上貼了一條薄膜紙,,但這反而產(chǎn)生了一種朦朧的美感。從一覽無余的玻璃窗上,,我們能感受到荷蘭是一個非常開放的國家,,人們用透明度極高的玻璃窗來把自己和外界融為一體,以一種開放的心態(tài)來接受這個千變?nèi)f化的世界,。因此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這么一個國土狹小的國家,卻能在科學,、經(jīng)濟,、藝術和體育等多方面取得輝煌的成就。 這是一座優(yōu)雅的城市,。它不是阿姆斯特丹,、海牙這些萬象具備的大都會,也不是建于中世紀,,有著悠久歷史如今卻顯得過于喧囂的烏特勒支,,它以一種優(yōu)雅、寧靜,、華麗的姿態(tài)安于一隅,。 穿梭于市中心一條條或狹窄或寬闊的購物街中,既可以欣賞到老古玩店,、老咖啡店的優(yōu)雅,、沉靜,也可以享受到充滿時代氣息的各種檔次,、各種物品的購買樂趣,。在古老與現(xiàn)代之間,它們銜接得如此自然,、和諧,。 忽然,一陣手風琴的聲音從風中傳來,那是蒙蒂的《查爾達什》,,我們又轉到ah超市了,。那個拉手風琴的街頭藝人,不知道他帽子里的硬幣是否多了一些,? “燕子啊,,請你停一停……”我隨著徐緩的音樂輕輕哼唱了一句,�,?墒牵嗽碌母窳_寧根沒有燕子,,只有賣藝人嫻熟,、憂郁的琴聲在孤獨地回旋。雖然他拉得非常賣力,、陶醉,,卻沒能羈留住過路人的腳步,但他用他的方式,,為這座城市添了一道孤寂的優(yōu)雅,。
藍色的代爾夫特
楊·維梅爾的《代爾夫特之景》就像一幅魔畫吸引著我去代爾夫特。我完全被翻滾在代爾夫特上空的那片云團迷住了,,我不知道畫家運用的是怎樣的技法,,把自然界中最尋常不過的云畫得如此變幻莫測,如此驚心動魄,。它們給我的感覺就是:假如上帝突然從云中出現(xiàn),,我也不會感到驚訝。 我就是抱著看畫中云團的念頭來到代爾夫特的,。然而代爾夫特迎接我的是燦爛的陽光和幾朵偶爾飄過的像棉花(資訊,行情)一樣的云彩。我有些不甘心地注視著天空,,可是真的沒有出現(xiàn)《代爾夫特之景》中的云團,。但很快,有一種我們再熟悉不過的顏色,,霧一樣地在我的四周彌漫開來,,那就是青花瓷的藍,在荷蘭,,又叫做“代爾夫特藍”,。 早在16世紀晚期,中國的青花瓷器開始輸入歐洲,。當時荷蘭東印度公司也從中國進口了大量的青花瓷,。這種白地藍花的瓷器,以其濃郁的東方色彩征服了歐洲人,也大大激起了歐洲上層階級對這種充滿異國情趣的瓷器的熱忱,。在當時,,擁有一套中國瓷器成為一種與熱衷于飲用中國茶相呼應的時尚。 當時的代爾夫特城是荷蘭錫釉陶器生產(chǎn)的主要中心,。制陶商通過荷蘭東印度公司從中國景德鎮(zhèn)購進白瓷釉和青花顏料,,召集陶匠仿制中國的青花瓷。經(jīng)過反復試制,,制成了白釉藍花的精細陶器(在1710年之前,,歐洲的制陶工人還不知道制造瓷器的配方)�,;适乙才蓪H嘶I建皇家代爾夫特藍陶廠,。大量仿造中國青花瓷,使得代爾夫特的精細陶器(青花白陶器)在歐洲市場上逐漸走紅并暢銷,。而陶器上仿繪的中國人物,、花卉、動物,、風景等圖案,,則流行于17和18世紀的歐洲,被稱之為“中國風裝飾”,。后來這種中國風格的裝飾除了陶器和瓷器,,還被應用到家具、銀器及玻璃制品上,。 還是讓我們回到代爾夫特街頭吧,,走過一家又一家陶瓷商店,都是鋪天蓋地的藍,。顏色還是那個顏色,,只是圖案已多為荷蘭風光、世界名畫和西洋花草了,。沿著鋪滿綠藻的河道來到皇家代爾夫特,,這家已有350多年歷史的陶瓷廠,至今尚保持著用傳統(tǒng)手工繪制陶瓷,。在皇家代爾夫特的庭院里欣賞美麗的建筑瓷器,,在皇家代爾夫特的博物館里回顧一段歷史,在皇家代爾夫特的制作工場觀摩畫師作畫,。雖然我找不到中國明代青花器上那種“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但,,滿眼熟悉的代爾夫特藍,,仍有一種“天涯若比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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