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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來到北京大學，與同學們進行了親切交流,。溫家寶說,，大學改革要為學生創(chuàng)造獨立思考、勇于創(chuàng)新的環(huán)境,。大學還是應該由懂教育的人來辦,。教育家辦教育不是干一陣子，而是干一輩子,。大學還應該逐步改變行政化,，按照教育規(guī)律辦學。學生作為學校的主體在教育改革中處于重要地位,。
筆者以為,，溫總理與大學生的談話，既觸及大學改革實質(zhì),，又涉及大學改革的路徑,，非常重要。
我國大學建設現(xiàn)代大學制度的改革,，從根本上說,，就是讓大學擁有辦學自主權，讓大學教師有獨立思考,、自由表達的空間,。
而怎樣實現(xiàn)以上改革“目標”，很多人很困惑：現(xiàn)在的大學還沒有讓學生獨立思考,、勇于創(chuàng)新的環(huán)境,；進而學生不能獨立思考，缺乏批判性思維,。
大學改革也陷在“僵局”中,。我國教改的模式，主要以教育行政部門“牽頭”推進,，具體到學校,，則由學校行政機構(gòu)負責推動。依照這種改革模式,，改革的結(jié)果可以想見：教育去行政化將很艱難,，教改必然以不動搖行政機構(gòu)、行政人員的權力為基本原則,，由于行政不放權,，教師沒有自主權,、教育權，學生沒有參與決策,、評價,、監(jiān)督的權利，那么,，教師與學生的獨立思考就無從談起,。回顧過去10年來發(fā)生在大學的教改,，無論是行政權與學術權分離,，還是大部制改革，都以越來越行政化告終,。
溫總理提到的“學生作為學校的主體在教育改革中處于重要地位”,，并“希望同學們說心里話”，他說,，“我不怕講錯話,，你們更應該不怕講錯話。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不斷修正自己的錯誤也是科學民主的體現(xiàn)”,，筆者以為,，這對打破這樣的改革“僵局”至關重要。
簡單地說,，教育改革應該從以教育行政機構(gòu)為主導,，轉(zhuǎn)變?yōu)橐越逃闹黧w——教師和學生為主導，讓他們擁有改革的參與權,、話語權,，更擁有改革的決策權。
實現(xiàn)以上的轉(zhuǎn)變,，有著十分清晰的路徑：于教師的自主教育權與自主研究權而言,，就是實施學術自治、教授治校的教育本位和學術本位管理,。在大學里,，應將集中在行政機構(gòu)的教育權與學術權（主要表現(xiàn)為以行政力量為主導配置教育資源）轉(zhuǎn)移到教授委員會和學術委員會中，讓教授委員會和學術委員會獨立決策,；于學生的受教育權而言,，就是實行學生自治。
溫總理鼓勵學生“應該不怕講錯話”,，可謂是說到了點子上,。因為在現(xiàn)實中，大學生確實是挺怕說錯話的,。他們怕說錯話,，是害怕由此失去各種評獎的機會,、怕被學校視為另類，怕影響到拿畢業(yè)證書以及就業(yè),。其實,，就是“說實話”，大學生都得掂量掂量——去年,，有大學生在網(wǎng)上發(fā)帖說自己“被”就業(yè)，隨后就被學校老師關照不能“亂說”——因為這個“對錯”,，不是按照是非來的,，而是由學校和老師根據(jù)自身利弊來進行評價的，符合領導所想的,，就是“對”,，不符合領導所想的，就是“錯話”,。
其實中國的大學校長也很怕說錯話,。朱清時院士在接受媒體時就曾說，“我當了10年校長,，最難受的經(jīng)驗就是我知道一些真話,，如實說卻會被指責。打個比方,，我們都是坐在火車里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火車走錯方向了，但是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跳車,。因為這個時候你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你跳車，即使安全著陸了,，其他人也都不認你了,，覺得你很不合群。因此大家都抱著從眾心理,，大家都錯我也錯,，大家糾正我再糾正。這樣做最安全,�,！�
所以，確定教師和學生在教育中真正的主體地位,，將改革的主導權交給教師和學生,，這是大學改革的最終目的，也是大學改革的現(xiàn)實路徑,。我們期望,，即將啟動實施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在落實中,，能把改革主導權交給教師和學生，率先在大學中成立獨立運作,、自主管理的教授委員會和學生自治委員會,，對涉及教育事務、學術事務和學生事務的教育改革和發(fā)展做出科學,、民主的決策,。
（作者系上海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