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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通州區(qū)宋莊鎮(zhèn)大興莊村,，離村委會換屆選舉還有一周時,，電線桿、垃圾桶上到處都是醒目的買賣選民證“廣告”,，甚至有村民直接在自己大門上“明碼標價”：誰拿選民證,，必須交600元，二話別說,。有村民說,，“我們這里的選民證跟股票一樣，一天幾個價,�,！比涨�,，大興莊村村委會換屆選舉揭曉,。曾在候選人選舉中高票當選的群眾候選人陳剛最終落選；現(xiàn)任村委會主任李成祥再次當選,。（7月16日《新京報》）
這場因候選人互指對方“買賣選民證”而推遲了半個月的村委會換屆選舉,，雖然已經(jīng)在20多名警察和保安的維持下順利結(jié)束，但其結(jié)果的公正性究竟如何,，筆者無從得知其中詳情,，也無意對此進行評述。倒是“像買賣股票一樣買賣選民證”這一現(xiàn)象,，很有梳理一番的價值,。
應(yīng)該說，買賣選民證本身并不新奇,，相伴基層民主實踐的“賄選”新聞向來層出不窮,，其中候選人使用金錢方式賄賂選民，就是最常用的招數(shù)。上網(wǎng)搜索一下,，類似的新聞一抓一大把,。然而，將“選票”比喻成“股票”確很值得玩味：賣選票的人無疑是“看空派”,，而買選票的人肯定是“看多派”——在賣選票者看來,，將自己手中的選票投給誰與自身利益無關(guān)緊要，還不如兌換成眼前的現(xiàn)金,，落袋為安劃算,；而在買選票者眼里，為了獲得職位付出這點成本是值得的,，這個職位所能帶給自己的收益預(yù)期必然要遠遠大于今天付出的成本,。
有人說，村民買賣選民證,，原因在于村民的民主意識淡薄,，而根治此類“變質(zhì)民主”的辦法，也無非是加強對賄選的打擊力度之類,。確實,，村民的民主意識固然不強，賄選也固然需要打擊,，但是這些不應(yīng)該是問題的根本：我們沒有理由懷疑村民不懂得關(guān)心自己的利益,，如果自己投出的那一票當真能有什么收益的話；同樣,，僅僅打擊賄選不足以帶來真民主,，相反，只能讓選民手中的選票歸于真正意義上的一文不值,。
為什么這么說,？根本原因在于“民主不值錢”。也就是說,，無論選民把選票投給誰,，又無論誰最終當選，最后的執(zhí)政結(jié)果總是歸于“趨同”,，就像封建王朝的朝代更替一樣,，誰來干結(jié)局都差不多，選民總要淪為被欺騙與被損害的對象,。既然不論誰當選,，選民都很難得到好處；既然把選票投給誰,，關(guān)系到的只是誰能撿到大便宜,，那何不讓候選人之間展開“拉票競爭”,，誰出的價高就賣給誰呢？村民將選民證待價而沽又有什么錯,？
所謂民主,，從來都不是一次性買賣，而應(yīng)該是持續(xù)的,、無處不在的權(quán)利表達和權(quán)力監(jiān)督,。可是我們的基層民主,，僅僅體現(xiàn)在選舉的時候,，一旦競選成功，選民就被放逐到一邊,，連村民代表會議都得由村委會來召集,，否則就不能召開——不是“村民自治”而是“村官自治”。這就導(dǎo)致很多候選人在選舉的時候信誓旦旦,，而一旦上了臺就全然變了樣,。小小一個村官，就能出到600元一票的價格,，可想而知其中的油水有多大,。
“后選舉時期”的權(quán)力制約問題得不到解決，選舉承諾的實現(xiàn)度缺乏評價機制和約束機制,，選舉時候的所謂民主就不值錢,，而不值錢的民主必然變質(zhì)。這恐怕才是“買賣選民證”問題的實質(zhì)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