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稅政策的調整可以是市場化的,,而貨幣政策的調整不一定就是市場化的,。貨幣政策對于市場的具體運作最好不要干涉太多,盡量維持市場的可預期性,,才是上上之策,。 此輪股市大幅下挫是收緊流動性的直接后果,,有關方面或應考慮如此傷筋動骨的調控是否有改進的必要,。 沒有什么誤解比這種誤解更可笑,即5·30上調印花稅是行政手段,,因此很不高明,,而此次以控制資金流向、緊縮信貸為主導的手段貼近市場,,因此很高明,。從此次股市下挫人們反應之遲緩就可見一斑,事實上,,他們的損失比在5·30大跌還要大得多,。 特殊貨幣政策也可能變成單純的行政手段,。事實上,,操控資金流向,甚至以窗口指導的方式緊縮信貸等手段,,其非市場化的本義,,比起上調印花稅來不遑多讓,并且因其更隱蔽,,而讓多數普通投資者啞口無言,,以為是被市場撞斷了腰。但其實,,財稅政策的調整可以是市場化的,,而貨幣政策的調整不一定就是市場化的。 宏觀調控分成貨幣政策與財稅政策兩大類,,通常人們對于財稅政策更加警惕,,似乎稅收政策最終決定財富的分配方式。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稅收決定初始分配與二次分配的比例,,因此人們對于稅收政策做出的反應往往是最直接的,遠的如市場投資者對于印花稅一面倒的反對之聲,,近的如在股票交易所得填報納稅單,,雖然有關部門重申“暫不征稅”,但仍然激起一片質疑,。 相比財稅政策,,貨幣政策面目模糊,分配財富形式更為隱蔽,,以一種讓大多數人莫名其妙的辦法不知不覺達到了目的,。 關于貨幣政策有數重誤解,顯而易見的是美國市場手段強大的潛在影響力,。如果美聯儲也是動輒調整基準利率,,那么我國央行調整利率就是向國際先進的市場經驗看齊,,不僅不應該批評,還應該大加表揚,。 首先要澄清的是,,貨幣政策雖然一直都有,但美聯儲之所以頻頻動用利率手段,,正是美元之錨硬生生從黃金上扯斷的結果之一,,因此不得不頻頻調整利息,以使美元找到一個平衡點,。很奇怪的是,,無數人在抨擊美元的肆意貶值、向世界輸出通脹之余,,卻對美聯儲的降息政策表示出一種奇特的好感,,雖然那是促使美元加速貶值的一種自利手段。在格林斯潘成為受美國人擁戴的降息大王之后,,新任美聯儲主席伯南克看來要步格林斯潘的后塵,,在兩次降息后12月降息風聲再起,這直接推動了包括中國資本市場在內的全球股市過熱,,此次中國資本市場受到嚴厲打壓也有部分要拜美國所賜,。美國降息中國吃藥,更確切地說是中國企業(yè)和中國股民吃藥,,這種壓力傳導機制使普通投資者處在世界資本市場生物鏈的最底層,。 更有必要澄清的是,美聯儲的貨幣政策手段之所以被稱為市場化的手段,,是因為其越來越依靠于公開市場操作,,間接刺激市場做出反應。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美聯儲也曾以銀行信貸為中間目標,通過控制信貸掌握經濟起伏,,但結果是對長期通脹缺乏約束力,,造成經濟大起大落。因此到上世紀70年代之后對于貨幣增長的調控成為主要手段,,最后過渡到目前的以經濟增長,、就業(yè)、通脹等綜合體系作為調控的目標,。美聯儲在盡其所能,,通過模擬市場化的手段,將貨幣政策對經濟活動的干擾降到最低,。 我國由于市場化的利率傳導機制尚未形成,,金融機構,、資本市場的政策市特色,以及經濟飛速發(fā)展造成貨幣乘數效應急劇放大,,導致的后果就是,,雖然經過上調存款準備金率、加息,、發(fā)行央票等一系列手段,,市場上仍然“流動性泛濫”,貨幣總量居高不下,。因此,,為了減少貨幣,有關方面被迫祭出窗口指導這一獨門暗器,。 這一暗器殺傷力巨大,,并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回資金,使市場處于短暫的失血性休克狀態(tài),。窗口指導種類繁多,,比如對銀行具體信貸額的控制,,對于不同企業(yè)貸款數量的嚴格限制,,甚至對于某地提取現金上限的限制,推而廣之,,所有對于資金流向的直接控制都可列入窗口指導的目錄之中,。 這樣的貨幣政策與市場二字不太沾邊,這樣的窗口指導式的調控也顯得過于生硬,,副作用較大,。一方面人為阻斷了市場的資金流動,損害了市場的預期,;另一方面對資金使用中最關鍵的低效問題毫無助益,,反而會降低市場的配置效率。 對資本市場而言,,投資者從追逐重組股到績優(yōu)藍籌股再到ST股,,圍著資金流向的指揮棒團團轉,其結果并未使市場成為高效的,、能夠篩選出優(yōu)質上市公司基因的市場,。上世紀80年代日本大藏省曾暗示國內機構投資者繼續(xù)購買美國國債以支撐美元,表面上是為了使美元不至于貶值太快,,既可以維持日元與美元之間的平衡,,也可以讓日本持有的美國國債不縮水,從道理上來講完全正確,,是從大局出發(fā),。但結果呢,?套住了無數日本投資者,日本政府不得不花十幾年的時間,,來彌補當時的失策,。希望我們不要重蹈這一覆轍,對于市場的具體運作不要干涉太多,,盡量維持市場的可預期性,,才是上上之策。
(作者系每日經濟新聞評論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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